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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漢“試藥族”一次獲千元 流動小白鼠近千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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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在參與拜耳公司新藥臨牀試驗過程中出現休克等症狀,84歲的張老太將拜耳公司及醫院訴至法院。近日,該案在北京市朝陽區法院一審宣判,跨國藥企拜耳公司賠償張老太5萬歐元。此事引發人們對試藥的關注,武漢是否存在試藥族?本報記者連日來調查發現,圍繞着武漢上十家有試藥資質的三甲醫院,常年活動着上千名試藥者,他們主要由貧困患者、低收入人羣和大學生構成,依靠着每人每次600至1000元的試藥補助,構建了一個年產值近千萬的試藥市場。

武漢“試藥族”一次獲千元 流動小白鼠近千人

故事1

武漢可能有上千流動試藥者

“我不把自己擡高到神農氏那樣的高度,可是也不應該卑微到不好意思告訴家人和朋友。”今年21歲的王海濤(化名)是一名在讀的大三學生,已經做了三年的試藥者,如何看待這一工作,讓他糾結至今。

來自湖北農村的王海濤家境貧寒,大一開學後,爲了減輕家人負擔,便開始了兼職試藥。“剛開始也擔心過健康問題,但考慮到是學長介紹,且又有不少校友參加,就壯着膽子去了。”王海濤對第一次試藥經歷記憶猶新。

“我們一共18名校友在學長的帶領下去了協和醫院,一名男醫生先給我們講了藥物試驗的過程、要求、風險等,然後簽訂了《知情同意書》,並進行了肝、腎、心電圖等檢查。”王海濤介紹,當時聽醫生說有風險,還頗爲擔心。

接下來的過程很簡單。“吃了一顆藥片,喝了一杯白開水,然後就坐着看了一天電視,期間護士進來抽了12次血。”當學長將1000元錢交到他手上時,他感覺自己在做夢,“這錢賺得也太簡單了點。”

學長再三叮囑,回學校後不要和同學、老師提起此事時,王海濤隱約感覺到不對勁。直到有一次生日,他請室友到學校附近一家飯店吃飯時,一位室友無意中說到“沒想到,當小白鼠,這麼有錢啊,怪不得那麼多人不要命跑去當呢”,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他。

王海濤至今不敢將自己試藥的經歷告訴家人和朋友。

目前,武漢上十家有試藥資質的三甲醫院,每年都會徵召試藥志願者進行藥物臨牀試驗,每次試驗結束後,志願者將獲得營養費、誤工費等補償,通常在600元至1000元之間。“江城‘試藥族’應該有上千人,且不斷有人退出,也不斷有人補充進來。”王海濤說,每個醫院每年都需要上百人來試藥,圍繞着武漢上十家有試藥資質的大醫院,應該有上千人。

故事2

90後女大學生成爲“藥頭”

"如果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千萬別去賺這錢。"連日來,記者隨機採訪了幾十名市民,對於試藥一事,絕大多數受訪者,都表現出排斥和不信任。

雖然每次招募試藥者時,醫院都會通過媒體或者網絡發佈消息,但這種普遍的抵制心理,導致醫院在招募試藥者時往往不能一帆風順。

"醫院不可能花費很大的精力專門去招募、組織和管理上百人的試藥隊伍,這就爲中介的存在提供了可能。"王珊珊(化名)雖然是一名90後的女大學生,卻已經是一名管理着近百名試藥者的"藥頭"。

王珊珊成爲"藥頭",純屬偶然。她的第一任男朋友是湖北醫學院的研究生,通過導師接了一些招募試藥志願者的活,剛開始她只是幫忙,後來男朋友畢業後他們就分手了。男朋友去了北京,王珊珊就接過了"藥頭"位置。王珊珊說,活躍在武漢的"藥頭"很多,可是招募的人羣卻各不相同。

"有的是以貧困患者爲主,有的是以低收入社會羣體爲主,而我主要是招募在校大學生。"王珊珊介紹,因爲在校大學生基本都能熟練使用電腦和手機,管理更爲便捷。

"以前是通過QQ羣進行管理,現在是通過微信羣進行管理。"王珊珊主要負責和有試藥資質的醫院保持聯繫,一旦需要試藥者,她就通過網絡進行溝通,確定試藥時間、人數、集合地點。

"每次抽取每名試藥者150元的中介費,所以每次組織試藥都有幾千元的收入。"一年通過做"藥頭"究竟可以賺多少錢,王珊珊始終不願意透露,"肯定比畢業後很多人的上班工資要多。"

故事3

試藥市場一年產值或近千萬

據武漢一家有試藥資質的三甲醫院科研處負責人介紹,每一種新藥在批准生產、推向市場使用前,都必須經過動物試驗、人體實驗和臨牀試驗三個過程。其中臨牀試驗分三期,第二、三期試驗是爲了觀察藥物的有效性,所以受試對象爲病人;而第一期試驗是爲了觀察藥物的安全性和代謝過程,需要在健康人身上試驗。

該負責人介紹,試藥肯定是有風險的。對於健康受試者來說,他們是代替患者承擔了這種風險。但是,試驗機構都很謹慎小心,一旦出現過敏等意外情況,也有完善的救助措施作保障,所以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危險。

記者從武漢市藥監部門瞭解到,我國的《藥物臨牀試驗治療管理規範》對試藥有着嚴格的規範和要求,受試者參加試驗必須是自願,同時試驗機構必須要與受試者簽訂《知情同意協議書》,明確告知試驗方案、試驗風險程度及補償條款,以確保受試者的利益。

"新藥品種越來越多,試藥這個市場肯定會越來越大。"王珊珊作爲一名"藥頭",已經開始將試藥者招募和管理作爲一項自己的事業來做。

據她估算,武漢現有的試藥市場,每年已經達近千萬元。她所參與的主要是一期臨牀試驗,只佔了武漢試藥市場的一小部分,還有二期、三期臨牀試驗。

信息不透明存隱患

記者調查中發現,對於擁有試藥資質的醫院而言,參與試藥的志願者信息都是保密的。

"雖然名義上是尊重志願者的隱私權,可是醫院彼此間的這種信息不透明,可能帶來安全隱患。"一名有試藥資質的三級醫院科研處負責人介紹,許多藥物都有人體的耐受值,如果不對試藥者進行規範管理,一旦發生試藥者爲了多賺錢,連續到不同醫院接受同一類型藥物的試藥,就可能發生風險。

"雖然關於試藥已有基本完善的法規,可是這種近似乎地下的操作模式,確實存在着不可控的風險。"王珊珊說,如何進一步規避這種風險,需要管理部門、醫院和試藥者共同溝通和協調。

聲音

新藥受試者權益亟待保護

2003年9月起施行的《藥物臨牀試驗質量管理規範》和衛生部2007年印發的《涉及人的生物醫學研究倫理審查辦法(試行)》都規定,如發生與試驗相關的損害時,受試者可以獲得治療和相應的補償。然而對於如何賠償,兩項法規都沒有作出具體說明。

北京朝陽醫院總藥劑師劉麗宏建議,受試者在決定接受臨牀試驗前應該仔細閱讀《患者須知》和《知情同意書》,詳細瞭解可能發生的不良反應、理賠的範圍、有無保險,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權益。

朝陽區法院民一庭庭長陳曉東則建議,在保險制度之外,國家應建立統一的新藥試驗基金。此外,國內臨牀試驗機構都設置了倫理委員會,對新藥臨牀試驗進行倫理審查,但在操作過程中,審查往往流於形式,對試驗的風險、受試者的保護措施、受試者的賠償條款等方面的審查都亟待完善。

鏈接

因在參與拜耳公司新藥臨牀試驗過程中出現休克等症狀,84歲的張老太將拜耳公司及醫院訴至法院。北京市朝陽區法院21日對這起案件一審宣判,法院判決拜耳公司賠償張老太5萬歐元。

2006年10月,張老太在北京大學人民醫院進行左膝人工關節置換術期間,參加了正在該院進行的拜耳公司一種預防術後血栓的新藥-BAY59-7939片劑的臨牀試驗。術後14天,張老太做雙下肢靜脈造影時出現休克,經過搶救才挽回生命。北大人民醫院認定,該事件爲臨牀試驗中的"嚴重不良事件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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