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12日下午，北大第三醫院搶救室，一名32歲男子因狂犬病發身亡。因存感染風險，北京疾控中心於當日啓動防範措施，通知與其接觸的親友、同事及醫護人員注射狂犬病疫苗。據接診醫生介紹，死者生前一天曾射精四五十次，並伴有疑似精神病症狀。
頻繁射精發高燒難查病因
王強(化名)於12月7日出現身體異常。據瞭解，他自7日起開始頻繁射精，10日開始達到40至50次。他剛開始以爲是腎虛，7日便前往廣安門中醫院就診，但未查出病因。
10日，王強高燒達39℃，並伴有“精神亢奮、語速快、表達不清、吐沫”等疑似精神病狀。當日他先後前往大興區人民醫院及北京大學人民醫院，但也沒查出病因。
當晚24時，王強前往北京大學第三醫院(下稱北醫三院)的發燒門診。護士意識到情況嚴重後將其送到急診，“他說自己胸悶、發熱，但沒有明確的被抓咬病史”，當時的值班醫生汪煬稱。
11日白天，王強欲離開醫院，但被醫生勸阻，下午4點被轉至留院觀察室。北醫三院精神科醫生與其他醫院醫生會診，仍未查出病情。
怕光懼水呈狂犬病典型症狀
當日下午，值班醫生田兆興發現王強一直拿着衣服擋着自己，“說有風，冷。”田兆興懷疑其患有狂犬病，用手電筒照射他眼睛，他同樣表現出懼怕。拿給他溫水喝，但剛到嘴邊，他便出現強烈嘔吐現象。
“這是非常典型的狂犬病症狀，他懼怕外界刺激。”田兆興解釋，如果是精神病，不會有40℃的高燒等軀體性病症，“他的射精行爲最後就是感覺有身體抽搐，沒有精液流出。”
此時，醫護人員也從病人家屬處瞭解到，做保安的王強曾被狗抓過兩次，第一次發生在去年，第二次在今年夏天。
隨後，王強被送至ICU。病歷顯示，11日晚6點，王強被送至搶救室，但沒過多久就出現心臟、呼吸暫時停止現象。“12日凌晨4點也出現過一次，但被我們搶救過來了。”ICU護士葛紅霞稱，在ICU期間，王強還出現過肌肉痙攣，並稱自己癢，抓撓身體。
12日中午12點59分，王強因“心臟、呼吸停止”死亡。“經北京疾控中心檢測，病人狂犬病病毒呈強陽性。”一名醫生稱。
■追訪
疾控中心通知接觸者注射疫苗
醫生田兆興介紹，狂犬病人在發病時期可通過體液傳染，“如皮膚有破損則更爲危險”，因此王強家屬及與其有接觸的人均有被感染可能。他隨後告知大興人民醫院醫生等與死者接觸過的人，立即注射狂犬病疫苗。
北京疾控中心專家李小梅昨日證實，疾控中心在12日下午已經啓動防範措施，“儘可能通知到所有接觸人，包括家屬、單位同事、醫護人員等等”，她稱疾控中心不會強制注射，但過幾天會統計具體的注射疫苗人數。
今年北京狂犬病患者已有6例
疾控專家李小梅介紹，在全國範圍內，北京屬於狂犬病疫情低發地區。因全國性打狗，北京在1994至2004十年間沒有出現過一例狂犬病患者，但2003年養狗政策鬆動，“從禁到限”，寵物狗數量急增，2005年便出現了時隔11年來的第一例狂犬病患者，並一直波動上升。2012年13例，2013年7例，今年包括王強在內北京已有6例。
據統計，從2005年至今的所有狂犬病患者中，幾乎99%在被抓、咬過後都沒有接種疫苗，這些患者病死率爲100%，從病發到死亡非常迅速，往往不超過一星期，“有的上午發病，下午死亡。”
李小梅引用世衛組織及多個NGO觀點，表示滅犬並不能完全控制人感染狂犬病毒，給狗注射疫苗纔是根本措施。據世衛組織發佈的“狂犬病消除手冊”，一個地區如果狗接種疫苗覆蓋率能達到70%以上，該地區就幾乎可以完全防止人感染狂犬病毒。她稱，北京登記的寵物狗的接種疫苗覆蓋率接近70%，但大量的、未登記的狗的疫苗覆蓋率難統計，“這就很危險”。
